2015年11月23日 星期一

我在這個家不快樂

我覺得,我要面對自己的情緒。

二十三歲,家庭就是過去二十三年我能夠成為今天的我的支柱。只不過,在這裡,我不快樂。

我必須記底這一刻,因為我太善忘,對事情記憶不深,但對情緒則極之深刻,往往日積月累,無法磨滅。

就今天,8:45分我回到家。一入屋就聽着無業的母親話我遲回家吃飯。而我,今天放工就回家。

枱面上有我早前用過的藥,我爸回來後坐下來看見藥,就問我是否還在病。我說病完先拿出來。他叫我把藥放回櫃裡,我看看那個櫃,被母親的鞋頂着,就回答,放到入去先得架。

我的意思是,我母親不會收拾廚房、鞋櫃。鞋都是四處放的,上次我把藥拿出來的時候,已經要放開她的鞋才拿到的。我極不滿。

我父親又問,今日我洗碗可以嗎。我腦裡千萬句不想,口裡只講了一遍。我不明白為甚麼我母親不用做。都不明白當刻為甚麼只問我,不問我弟。就是想知道我願不願意做嗎?我不願意。他最後還說,不要問能得到多少,問能付出多少。我屁!我真的想知我能得到多少。我只知道我好差,每個月只能付出3000大元。

當我父親剛回來,就遞信給我,是稅務局來的。他然後說,下年要開始交稅,因為我要自己交。我弟不明白,竟然不知道子女免稅額的運作。父親解釋一回,為甚麼仍在學的算入免稅額,我母親竟然說,父親的說法似乎暗示着鼓勵弟弟繼續「讀書」。

是的,我弟可能永永遠遠都是學生,一直逃避社會,都是無問題的。

他們三個在看tvb,有講有笑。除了覺得好惱,只覺得好可憐。這些劇情,都好看的嗎?
這都算了。我要提到星期日我弟講的說話。

我問他如何連父親都不多問兩句就報名駕駛課程。他是說,他不想跟我父親講任何東西。

我呆了。我不會說我心碎,我感覺那是一種虛空。家、父親,就是連這少少都不能與他同步。

不過,當對話是雞毛蒜皮的東西,就像他們一齊看tvb的時候,他又好肯和父母對話。

這一切,都不很可怕嗎?

我想離開。真的好想離開,保持一些距離。我和這三個人夾不來,這三個所謂最親的人。

我們的不合,我估,是來自遺傳的自我。

父親極度自我,沒有幾個好朋友,能交心的,真的數不出。屋是很大,不會招呼朋友的。

母親是幼女,被我父照顧得很好,是怕蝕底的無知婦人,好會聽老公話。

我好厭惡父親對別人的不慷慨。背後那種因為要將所有都只放入家庭所以不能對人慷慨的想法令我非常難過。根本就是「自我」,卻包裝成為盡全力為家庭付出,我不能接受。

我母親的「自我」不需要包裝,她表露無遺。她煮的都是自己喜歡的食物。有時煮得難食都不會因為別人的意見調整,可以調味而不試味,極醎的都做出來。不用工作後的每天都不是盡力處理家務。我猜現在又是我父親掠衣服的時間了。她常常說改變不到,根本是不願意。我相信人總會變,只是要有幾多條件才足以引發。所以,我確切的思考過,究竟如何情境,她才可以變過來。

而我,當然都很自我。事事都要他們遷就,又擇日才做家務,諸多挑剔。這些是遺傳下來的,這是我母親常用的說法。


講到最尾,他們對生命已經沒甚麼要求,我不知道我弟未來會不會有,但我還有。他們的「自我」有他們的辦法紓緩,我的「自我」,卻不能用他們的辦法幫忙。所以,除了個人的命途考慮,為了家裡各人,分開一下,是最好的。我要立志,兩年後,甚至一年後,就要離開,找尋自己的天地。